冷冽的寒风,如约而至。广州的秋天,转换得总是这么不由分说。就像我的人生,在离开迈瑞的那个节点,被硬生生地拧向了另一个轨道。人来人往,三年倥偬,一晃而过。自从在疫情尾声选择离开迈瑞,我的简历仿佛被贴上了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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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冽的寒风,如约而至。广州的秋天,转换得总是这么不由分说。就像我的人生,在离开迈瑞的那个节点,被硬生生地拧向了另一个轨道。 人来人往,三年倥偬,一晃而过。 自从在疫情尾声选择离开迈瑞,我的简历仿佛被贴上了一个闪亮的标签,又仿佛被划下了一道隐秘的刻痕。面试过的那么多外企,无一例外,都对那个决定充满好奇:“为什么选择离开?” 从平台的维度看,它是国内医械的绝对龙头;从职业的路径看,它是最稳健的上升阶梯。无论从哪个视角审视,留下,似乎都是那个“最优解”。 我也曾以为,那里是梦想的起点。 还记得我们那一期,从全国各地奔赴而来的青年好汉,眼里都闪着光。我们怀揣着最纯粹的推广理想,穿着不甚合身的西装,顶着略显青涩的发型,在相视一笑的涟漪中,畅谈着未来。那种青年的活力与赤诚,如今回想,恍如隔世。 那光,是什么时候熄灭的呢? 是指标的重压,将理想一寸寸碾成粉末?还是酒桌旁的推杯换盏,让初心在应酬中逐渐沉沦?或许兼而有之。最终,我们挥手道别,各自珍重。 其中的佼佼者,成功跃迁,奔赴大疆、赛默飞、西门子这样的世界级舞台,更上层楼。而像我,或许才是那片喧嚣过后,沉默的大多数的缩影。 我依然幻想能去往更好的平台,却不得不面对不同城市竞争力的现实,独自往返于广深高速,像一场无休止的折返跑。美敦力、施勒辉……这些名字曾是我心中的灯塔,后来才惊觉,自己不过是被用来完成HR面试业绩的一环,只因为简历上那一段“迈瑞”的经历,看起来还算漂亮。 也曾听闻,同期的伙伴选择退居实验室,用试管和数据的宁静,远离一切职场的PUA与纷扰。我偶尔会想起那个在大会上,让领导难堪的、不合时宜的提问:“您如何看待,迈瑞的员工把这里当作跳板,去往更好的GPS公司?” 那一刻,我像个自以为戳穿了皇帝新装的孩子。如今看来,却更像一个不识时务的小丑。毕竟,台上的领导,依然驾驶着他的兰博基尼Urus,在南山科技园的风里,风驰电掣。而我的问题,轻飘飘的,没有留下一丝痕迹。 “迈瑞出身”,曾经是一张能让人高看一眼的名片。它被喻为医械圈的“黄埔军校”,如同清北之于学子,是履历上金光闪闪的背书。 然而,潮水终会退去。当行业的洪流席卷而过,你才知道谁一直在裸泳。 在当下集采与反腐的双重高压下,生存,已是许多厂家的极限命题。曾经幻想通过跳槽实现薪资跃升的机会,如今看来,是何其遥不可及。 那个被视为“跳板”的地方,在时代的巨震中,反而显露出一丝“避风港”的意味。 --- 只是,我已经离开了。 这条路,是我自己选的。其中的冷暖与甘苦,也只能由自己,一一品尝。 这条路或许曲折,但每一步都算数。我们都在寻找自己的岸,或许慢一点,但终会抵达。 来源:术械金研、医业观察 |